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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影孽情

浏览: 作者:佚名
  西风萧瑟,落叶漫卷,滇东双骏策马在滇东古道上。三天前,无恶不作的青影大盗在这附近出现,疾恶如仇的双骏得知后,迅速赶往该地。正是人困马乏之时,道旁出现了一个茶亭。大哥马萧萧一拉缰绳,停了下来:“小妹,赶了那么久的路,不如在此稍稍歇息?”小妹马菊青点头称是。
  卖茶的是个老大爷,眯眼看着他们:“你俩是江湖侠士吧?一看就知道身手不凡,佩服!”二人谦逊地说:“大爷,你太过奖了。”大爷继续说:“你们在这条道上行走,是否听过青影大盗的名号?”二人惊讶不已,马萧萧问:“大爷,你也知道这个人?”老大爷笑了:“这里人多嘴杂,听到过一些。据说这大盗可厉害了,说了你也不信,他扮成另外一个人,对方也完全不知道。”马菊青不相信,正哂笑之际,马萧萧突然喊道:“小心,他就是青影大盗!”
  但那老头儿身形快如电闪,一掌击向她。眼看小妹就要命丧对方掌下,马萧萧扑了过来,舍命一挡,救了马菊青一命。但这一掌伤得不轻,马萧萧的手连刀也无法握住。马菊青拔剑而出,一轮奋不顾身的砍杀,总算把马萧萧救了出来。二人落荒而逃。逃到安全地带,惊魂未定,过了好久马菊青才想起给大哥治疗伤处。这时,马萧萧突然叫了起来:“掌法、毒药和易容,这不是‘飘蝶影’欧馨仪的三大绝技么?”
   欧馨仪是名噪一时的独行女侠,掌法上乘,且善于施毒和易容。这么一说,马菊青也点头赞同。但青影大盗怎么能和侠骨仁心的欧女侠联系在一起呢?二人一番商议,决定去找欧馨仪,降服大盗。顺便也想查查欧馨仪和大盗之间的关系。到了欧馨仪居处,马萧萧敲了好久的门,才有个女声回应道:“来了。”开门的是个年约三四十岁的女子,她看见两人,只是淡淡地说:“远来是客,请进!”女子为二人沏了茶,问起来意,马萧萧把半途被大盗伏击的事说了一遍,然后说:“我们这次来,想请欧女侠出手相助,铲除青影大盗这个武林祸害。”女子沉默半晌,说:“你们可知道青影大盗和我是什么关系?”女子说:“青影大盗,正是我的徒弟。”二人为之一震,女子定了定神,说:“徒弟李泽清是个聪明人,他只用了三年时间,就把我所有的绝技都学去了,来来喝茶。”
  看到两人把茶喝下去,女子的眼角漾出了笑意,继续说:“有一次他甚至化装成我的样子,到外面转了一圈,连我妹子都被他骗了。”马萧萧突然站了起来,猛喝一声:“小妹快走,他,他是青影大盗!”可这话没说完,突然倒在地上了,马菊青也随后跌倒了。也不知过了多久,马萧萧醒过来,发现他们俩被双手反绑,关在一个地窖里。当他喊醒了马菊青时,地窖的门突然打开,一个女子走了进来。
  马萧萧冷笑:“是你?接下来,还想继续折磨我们吗?”女子一愣,说:“哦?你肯定把我当成李泽清了,我是欧馨仪。”马萧萧当然不信,那女子说:“你都已经沦落到这田地了,我还有骗你的必要么?”说着,给他们松了绑,这时马萧萧两人才相信了。欧馨仪说:“这李泽清,真的太无法无天了。”马萧萧问:“那你干嘛不出手,为自己清理门户呢?”欧馨仪叹了口气,一脸无奈。
  原来,欧馨仪把李泽清收归门下时,李泽清已经成年,两人朝夕相处,他对师父产生了感情,居然直接向师父表白。但欧馨仪不敢跨越伦理大防,断然拒绝了。此后李泽清的脾气越来越坏,甚至在外边捞了个“青影大盗”的匪号。欧馨仪开始采取回避的办法,但李泽清的劣迹让她渐渐地忍无可忍了。
  她这次从外面回来,正是想出手清理门户,没想到李泽清反而抢先出手,废了她的武功。这个结果让马萧萧二人的心,霎时降到了冰点。双骏冲动起来,要出去与李泽清拼命。欧馨仪叹了口气说:“以你们俩的武功,要打败他是不可能的。现在我唯一能做的,就是放你们走。”马萧萧两人还在迟疑,欧馨仪一跺脚,说:“快走吧,再不走就来不及了。”马萧萧尚未应答,门口就传来一声冷笑:“已经来不及了。”来的正是李泽清。滇东双骏扑上前去,但由于马萧萧受伤,二人无法刀剑合璧,很快被击倒在地。李泽清正要杀了马萧萧,欧馨仪厉声喝道:“够了,给我住手。”李泽清笑着说:“住手?行!不过,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。”
  他的条件居然是要跟她成亲。欧馨仪听了,几乎把嘴唇咬出血来。马萧萧吼叫着:“欧女侠,你别答应他。就算我们死,也不能让你被这个禽兽侮辱的。”但欧馨仪终于还是点了头。李泽清开心地大笑,马上筹备婚礼去了,还要让马萧萧两人当他们的证婚人。婚礼在大堂举行,马萧萧两人作为见证,看到欧馨仪木然地和李泽清拜了堂,行了礼,他们心里不知有多难过。李泽清端起酒杯,说:“来,馨仪,喝下这杯,我们就正式成为夫妻了。”欧馨仪端起酒杯,手不知怎的一颤,整个人一歪,差点儿要跌倒。幸好李泽清眼明手快,一把将她拉住,欧馨仪喘了口气,嫣然一笑,说:“没事,我们可以喝酒了。”李泽清被她这一笑迷得三魂齐飞,高兴地叫道:“喝,咱们喝。”这酒一喝下去,不过半刻钟,李泽清突然捂住心口,双目圆瞪,指着欧馨仪:“你,你竟然……”欧馨仪淡淡道:“没错,我在你的酒里下了‘三步断魂散’。杀人,有时可不一定要靠武功的。”
  李泽清的嘴角流出了一缕鲜血,说了最后一句:“可我那么爱你……”话还没说完,轰然倒地了。欧馨仪脸上不知是哀伤,还是解脱,她对马萧萧两人说:“你们走吧,从此以后,江湖上再也不会有‘飘蝶影’,也不会有‘青影大盗’了。”
  两人与欧馨仪拜别,可马菊青怎么也放不下心来,她说:“大哥,你说刚才欧女侠说的话,到底是什么含义呢?她会不会自杀呢?”马菊青决定回去一探究竟,回到欧馨仪居所,里面居然传来男子的声音。她大吃一惊,伏在门缝往里看,原来李泽清居然没死。
  欧馨仪冷冷道:“你的武功已经被化功散废掉了,你就趁此退隐江湖吧。”李泽清却激动地说:“馨仪,你是爱我的,我们一起走吧。”欧馨仪沉默片刻后想了想,终于点了点头。
  马菊青听说李泽清被废了武功,她拔出剑来,想冲进去把对方杀死。但想了很久,终于还是收回了剑,或许,正如欧馨仪说的,江湖上不会再有“青影大盗”了,她又何苦为难一对痴情男女呢?
  西风萧瑟,落叶漫卷,滇东双骏策马在滇东古道上。三天前,无恶不作的青影大盗在这附近出现,疾恶如仇的双骏得知后,迅速赶往该地。正是人困马乏之时,道旁出现了一个茶亭。大哥马萧萧一拉缰绳,停了下来:“小妹,赶了那么久的路,不如在此稍稍歇息?”小妹马菊青点头称是。
  卖茶的是个老大爷,眯眼看着他们:“你俩是江湖侠士吧?一看就知道身手不凡,佩服!”二人谦逊地说:“大爷,你太过奖了。”大爷继续说:“你们在这条道上行走,是否听过青影大盗的名号?”二人惊讶不已,马萧萧问:“大爷,你也知道这个人?”老大爷笑了:“这里人多嘴杂,听到过一些。据说这大盗可厉害了,说了你也不信,他扮成另外一个人,对方也完全不知道。”马菊青不相信,正哂笑之际,马萧萧突然喊道:“小心,他就是青影大盗!”
  但那老头儿身形快如电闪,一掌击向她。眼看小妹就要命丧对方掌下,马萧萧扑了过来,舍命一挡,救了马菊青一命。但这一掌伤得不轻,马萧萧的手连刀也无法握住。马菊青拔剑而出,一轮奋不顾身的砍杀,总算把马萧萧救了出来。二人落荒而逃。逃到安全地带,惊魂未定,过了好久马菊青才想起给大哥治疗伤处。这时,马萧萧突然叫了起来:“掌法、毒药和易容,这不是‘飘蝶影’欧馨仪的三大绝技么?”
   欧馨仪是名噪一时的独行女侠,掌法上乘,且善于施毒和易容。这么一说,马菊青也点头赞同。但青影大盗怎么能和侠骨仁心的欧女侠联系在一起呢?二人一番商议,决定去找欧馨仪,降服大盗。顺便也想查查欧馨仪和大盗之间的关系。到了欧馨仪居处,马萧萧敲了好久的门,才有个女声回应道:“来了。”开门的是个年约三四十岁的女子,她看见两人,只是淡淡地说:“远来是客,请进!”女子为二人沏了茶,问起来意,马萧萧把半途被大盗伏击的事说了一遍,然后说:“我们这次来,想请欧女侠出手相助,铲除青影大盗这个武林祸害。”女子沉默半晌,说:“你们可知道青影大盗和我是什么关系?”女子说:“青影大盗,正是我的徒弟。”二人为之一震,女子定了定神,说:“徒弟李泽清是个聪明人,他只用了三年时间,就把我所有的绝技都学去了,来来喝茶。”
  看到两人把茶喝下去,女子的眼角漾出了笑意,继续说:“有一次他甚至化装成我的样子,到外面转了一圈,连我妹子都被他骗了。”马萧萧突然站了起来,猛喝一声:“小妹快走,他,他是青影大盗!”可这话没说完,突然倒在地上了,马菊青也随后跌倒了。也不知过了多久,马萧萧醒过来,发现他们俩被双手反绑,关在一个地窖里。当他喊醒了马菊青时,地窖的门突然打开,一个女子走了进来。
  马萧萧冷笑:“是你?接下来,还想继续折磨我们吗?”女子一愣,说:“哦?你肯定把我当成李泽清了,我是欧馨仪。”马萧萧当然不信,那女子说:“你都已经沦落到这田地了,我还有骗你的必要么?”说着,给他们松了绑,这时马萧萧两人才相信了。欧馨仪说:“这李泽清,真的太无法无天了。”马萧萧问:“那你干嘛不出手,为自己清理门户呢?”欧馨仪叹了口气,一脸无奈。
  原来,欧馨仪把李泽清收归门下时,李泽清已经成年,两人朝夕相处,他对师父产生了感情,居然直接向师父表白。但欧馨仪不敢跨越伦理大防,断然拒绝了。此后李泽清的脾气越来越坏,甚至在外边捞了个“青影大盗”的匪号。欧馨仪开始采取回避的办法,但李泽清的劣迹让她渐渐地忍无可忍了。
  她这次从外面回来,正是想出手清理门户,没想到李泽清反而抢先出手,废了她的武功。这个结果让马萧萧二人的心,霎时降到了冰点。双骏冲动起来,要出去与李泽清拼命。欧馨仪叹了口气说:“以你们俩的武功,要打败他是不可能的。现在我唯一能做的,就是放你们走。”马萧萧两人还在迟疑,欧馨仪一跺脚,说:“快走吧,再不走就来不及了。”马萧萧尚未应答,门口就传来一声冷笑:“已经来不及了。”来的正是李泽清。滇东双骏扑上前去,但由于马萧萧受伤,二人无法刀剑合璧,很快被击倒在地。李泽清正要杀了马萧萧,欧馨仪厉声喝道:“够了,给我住手。”李泽清笑着说:“住手?行!不过,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。”
  他的条件居然是要跟她成亲。欧馨仪听了,几乎把嘴唇咬出血来。马萧萧吼叫着:“欧女侠,你别答应他。就算我们死,也不能让你被这个禽兽侮辱的。”但欧馨仪终于还是点了头。李泽清开心地大笑,马上筹备婚礼去了,还要让马萧萧两人当他们的证婚人。婚礼在大堂举行,马萧萧两人作为见证,看到欧馨仪木然地和李泽清拜了堂,行了礼,他们心里不知有多难过。李泽清端起酒杯,说:“来,馨仪,喝下这杯,我们就正式成为夫妻了。”欧馨仪端起酒杯,手不知怎的一颤,整个人一歪,差点儿要跌倒。幸好李泽清眼明手快,一把将她拉住,欧馨仪喘了口气,嫣然一笑,说:“没事,我们可以喝酒了。”李泽清被她这一笑迷得三魂齐飞,高兴地叫道:“喝,咱们喝。”这酒一喝下去,不过半刻钟,李泽清突然捂住心口,双目圆瞪,指着欧馨仪:“你,你竟然……”欧馨仪淡淡道:“没错,我在你的酒里下了‘三步断魂散’。杀人,有时可不一定要靠武功的。”
  李泽清的嘴角流出了一缕鲜血,说了最后一句:“可我那么爱你……”话还没说完,轰然倒地了。欧馨仪脸上不知是哀伤,还是解脱,她对马萧萧两人说:“你们走吧,从此以后,江湖上再也不会有‘飘蝶影’,也不会有‘青影大盗’了。”
  两人与欧馨仪拜别,可马菊青怎么也放不下心来,她说:“大哥,你说刚才欧女侠说的话,到底是什么含义呢?她会不会自杀呢?”马菊青决定回去一探究竟,回到欧馨仪居所,里面居然传来男子的声音。她大吃一惊,伏在门缝往里看,原来李泽清居然没死。
  欧馨仪冷冷道:“你的武功已经被化功散废掉了,你就趁此退隐江湖吧。”李泽清却激动地说:“馨仪,你是爱我的,我们一起走吧。”欧馨仪沉默片刻后想了想,终于点了点头。
  马菊青听说李泽清被废了武功,她拔出剑来,想冲进去把对方杀死。但想了很久,终于还是收回了剑,或许,正如欧馨仪说的,江湖上不会再有“青影大盗”了,她又何苦为难一对痴情男女呢?
  清康熙二年的一天,郓城知县冼士炳正在书房打着盹儿,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擂鼓声惊醒。他急忙换上官服,走进县衙,只见一壮年汉子上气不接下气地前来禀报:昨晚野狼下山,伤了好几条性命!
  冼士炳听后大惊,心想,以往野狼下山是不会伤人的啊,顶多也就是抢一些家禽罢了,再说现如今梁山上怎么还有野狼?想到这里他厉声反问道:“怎么可能?梁山上的野狼不是十几年前就花钱雇人剿灭了吗?”
  壮年汉子却道:“是啊,从那之后人人以为郓城已经彻底杜绝狼患,以至家家户户都放松了警惕,昨晚过元宵节更是夜不闭户,谁能想到……哎,都是太大意才出了人命啊!”
  原来,这郓城县的北端有一座荒山,叫作梁山。北宋末年曾有一群强人借助八百里水泊天险在此安营扎寨。到如今时过境迁,强人不在,这里林深树茂,阴风阵阵,却成了野狼的据点。自从山上有了野狼,县里百姓的生活是惶惶不可终日。野狼不但隔三岔五下山来抢夺家禽,还会偶尔咬伤百姓。县里苦于狼患,曾于顺治九年高价雇人上山剿狼。县里命猎户上山之后务必将头狼擒获,小狼也统统杀死。猎户杀完一百多匹狼之后怕斩草不除根,于是又纵火烧山。后来,猎户把它们的焦尸一字排开,竟然整整排了一条街。所以,自此之后人们都以为梁山野狼已被彻底剿灭。
  元宵节晚上,大多数人都去看花灯了,家里留的都是一些走不动路的老弱病残,却不料消失了十年的野狼一拥而出,从城北一路扑到城南。这一扑,不但家禽死伤无数,竟还咬死了襁褓中的婴儿和年老的百姓。
  冼士炳听后痛定思痛,他认为,灭狼行动不得不从头再来。于是县里重新寻来了猎户,在他的策划下,一场十面张网的血腥屠杀再次开始了。
   其实对付动物远不用耗费太多的精力,所以这次制定的计划还和上次一样,无非就是先用弓弩射杀,之后再放火烧山。只是这一次考虑到野狼的凶恶,猎户增加了人手。这些人都是身经百战、经验丰富的老猎户,所以冼士炳对这次灭狼行动寄予了很大的期望。
  猎户们决定速战速决,他们出发之前只带了两天的干粮。
  上山第一天,猎户从山脚一直爬到山顶,却没有发现一只狼。经验丰富的老猎户们不但没有觉得奇怪,反而更加兴奋。因为天气严寒,朔风凛冽,根据一贯的打猎经验,野狼此时很有可能全部躲在山洞里。如果这样一来,猎户们正好来个瓮中捉鳖。
  于是他们凭借着敏锐的判断力,很快就找到了几处洞穴。领头老猎户一声令下,众猎户纷纷包围了所有的洞口。之后他们兵分两路,一拨去收拾柴火,烟熏山洞,一拨则搭弓引箭,瞄准洞口。
  一切准备完毕后,老猎户下令点火。一时间各个洞口火光冲天,浓烟阵阵。
  却说这一天,冼士炳正侧卧在书房的太师椅上,一边品茶一边随手翻阅着古籍《战国策》。读着读着,一阵阵莫名的心慌涌上来。他放下手中的书籍,不禁寻思,这猎户们上山剿狼已经五天有余,怎么一直没有音讯?就算他们没能完成任务,也该回来复命才是啊。况且他们出发前只带了两天的口粮!莫非……
  正疑惑间,忽然,一个浑身染血的猎户惊慌失措地闯进了冼士炳的书房。这人进来之后跪地号啕大哭。经冼士炳询问后方才得知,上山剿狼的除了此人,一百多名猎户全都已经葬身在了梁山黑风谷中。冼士炳起初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,但是在接下来听完猎手的陈述后,他是彻底被吓蒙了。
  猎户说:那天他们围堵、烟熏狼洞之后,只有少许野狼蹿出来,于是猎户们纷纷将它们射杀了。当时猎户们认为野狼经过上次的剿杀应该所剩无几,于是就把箭一股脑地向洞内射了出去。等到第三天,弓箭用完,干粮吃光,他们就扛着十几匹野狼的尸体下了山。在经过狭窄的黑风谷的时候,山顶突然传来一声奇怪的嘶鸣。只听四面的山头响起此起彼伏的狼叫声。当时他们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,接下来群狼的行为让他们意识到他们这是被围困了。群狼只围不攻,但是一旦有人向谷口走动他们就会冲下来拼命攻击。一连数次,人狼虽然都有死伤,但是猎户们却苦于干粮吃尽,弓箭用光。等到第四天下午,群狼终于向筋疲力尽的人群发动了最后的攻击。结果除了他,其余的猎户全部遇难。
  冼士炳听完事情的经过后不禁长叹:“这可是只有在兵法上才会出现的事情啊,难道梁山野狼成精了不成!”随即他又缓过神来,心想,管你是成精了还是闹鬼了,你只要害我黎民百姓我就要灭掉你,哪怕粉身碎骨,我堂堂朝廷命官难道害怕你魑魅魍魉不成!
  想到这里,他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浩然之气,原先的畏惧一瞬间全没了。这一次他亲自带了一干人上了山。冼士炳上山之后就四处放火,他想这一次我也不堵你也不杀你,我烧了你的老巢,看你还能往哪里跑。结果大火顺着呼啸的北风一连烧了三天三夜。待到大火熄灭,冼士炳带着众人在山上捡了二十几具狼的焦尸。众人这才大惊失色,因为这些狼远远达不到能包围几十名猎户的数量。
  果然不出人们所料,当夜就有狼出现在了郓城县的各个镇子里。不过冼士炳早有准备,因为他已经吃过一次亏了。这一次他并没有把这群狼当野兽看,不敢再轻视它们,这天晚上县里早已是全民皆兵,冼士炳已经对这些亡命之徒撒下了天罗地网!
  狼刚一出现,冼士炳就一声令下:“务必杀死头狼!”因为狼虽然凶猛,却是群居动物,如果一旦失去头狼的指挥,那么它们就会跟无头苍蝇似的,不攻自破。随着十面张网的包围圈越缩越小,一支八九十匹狼组成的狼群暴露在人们面前。为了杀死头狼,所有的兵丁都拿着弓箭、长矛向狼群突击。来回十几次,他们才发现了头狼的位置。在冲击狼群的时候,兵丁们发现,群狼都在有意保护后方的一个制高点。兵丁认定头狼就在那里,于是一齐猛攻那个制高点。
  看到这一幕冼士炳不禁苦笑,心想,我活了大半辈子,何尝遇到过这等稀奇事,人竟然和狼玩起了战法。如若不是亲眼所见,还真以为是在梦中。唉,罢了罢了,也许是上天想捉弄一下我冼士炳吧。
  突然,兵丁的头目一声惊叫,打断了冼士炳的思绪。他放眼望去,兵丁已经溃不成军,一个个哭爹喊娘地败下阵来。冼士炳顿时火冒三丈,跑过去一把抓住兵丁头目厉声问道:“亏你还是武举出身,难道区区头狼就能把你吓成这般模样?”
  那个头目颤抖着说:“回大人……那好像不是狼!”
  冼士炳先是一愣,继而冷冷地反问:“你怕是被狼吓得两眼昏花了吧!”
  “我看得真真切切……那领头的毛过三尺,四肢却光滑如人类的肌肤,黑灯瞎火也看不出究竟是什么东西。”头目辩解道。
  听了这话其实冼士炳心里也发毛,但是他又一想到自己为官清廉,上对得起庙堂,下对得起黎民,就算这里面有狼精,毕竟也应该是邪不压正,于是他二话不说亲自带队杀向狼群。
  虽然狼群在头狼的指挥下作战颇有智慧,但终因寡不敌众,到黎明时分,除了少数几只逃走之外,包括头狼在内的几十匹狼全部被剿灭。这时在一个高土堆上,一群人正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一个怪异的尸体议论纷纷。他们围着的就是狼群的首领,正是它害死了县里的几十条人命!
  当冼士炳拨开那尸体的毛发,众人看清它面目的那一刻,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。只见躺在血泊中的并不是狼,而是一个披头散发赤身裸体的人!这个人还是一张阴阳脸,半边脸正常,半边脸赤紫,看年龄也就二十岁上下的光景。
  看到这一幕有人微微叹道:“原来是他啊!”众人听后也是面如死灰,于是一件往事浮上人们心头……
  那应该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。崇祯十七年,清兵虎视山海关,李自成在中原又闹腾得鸡飞狗跳。再加上那一年中原大旱,所以全国上下是一片民不聊生之景。但是郓城县却凭借着历年的积蓄还可勉强度日。一日,街口不知从什么地方来了一对乞讨的母子。母亲四十岁光景,跛足,衣衫褴褛,面黄肌瘦。她抱着个襁褓,里面不时传出哭声。一开始百姓还会丢给他们两文铜钱,或是一点儿干粮,但由于这些天闹瘟疫,人们怕他们身上不干净,就开始有意远离他们。
  直到有一天人们听不到襁褓中的哭声了,那个乞讨的妇女像发了疯似的见了路人就抓住人家的衣服,祈求别人收养她的孩子。
  一连两天,没有人肯抱走婴儿。虽然有一些心怀恻隐之心的路人撩开襁褓看了看,最后都是摇头叹息离去。
  那一年冼士炳还是一个书生,离开四川老家来山东省亲,恰巧暂居郓城。他看母子实在可怜,于是就上前打探,才发现那妇女十指尽被咬破,原来她早已断了奶水,她是在用自己的血来维持孩子的生命啊!他随手拨开襁褓,看到了婴儿的脸,这才恍然大悟:我说为什么没人愿意领养这个孩子,原来是个阴阳脸啊!冼士炳只好扔下二十文铜钱之后叹息着离去。
  当夜天降暴雨,狂风大作,梁山野狼趁机下山。等天亮之后人们才发现,县城里死伤了很多家畜,乞讨的妇女也躺在地上没有了气息。她的襁褓散开在泥水中,里面的婴儿早已不见踪影。
  时隔二十多年,虽然沧海变桑田,但是那婴儿脸上的阴阳胎记却怎么也难以让郓城县的人忘却。那片触目惊心的赤紫胎记,就像是每个郓城县人内心深处的伤痕,虽已经结了痂,但却经不起轻轻一刮。只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,那阴阳脸婴儿是如何活下来的,竟然还在狼群之中当上了头领!
  后来冼士炳梦见了一头白毛野狼,这头野狼自称是梁山狼精。它对冼士炳说道,都说狼比人凶狠,可人却见死不救,结果阴差阳错,婴儿竟被狼救活。之后便引出了一通奇事,想必定会成为千古奇闻吧。好了,咱们的恩怨就到此为止吧,自此之后我们互不相犯。但愿冼知县今后要谨记前车之鉴,以免日后酿成大错啊。
  梦到这里,冼士炳猛然惊醒。他坐起来,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连连长叹:“孽债啊,孽债……”
  这天,一家路桥公司老板送给江海一包现金,二十万,这是江海升任单位一把手以来第一次有人送钱。江海一时间呼吸急促,心跳加快,但很快又担起心来,现在反腐力度这么大,收下这么多钱风险可太大了,可是,二十万啊……
  左思右想老半天后,江海有了主意:把钱藏到一个绝对隐秘的地方,不就行了?
  江海来到老城区的自家老宅,当年,爷爷是位地下工作者,为了对敌斗争挖了一间地下室,想不到现在派上大用场了。撬开伪装巧妙的地板,拉亮电灯后,眼前出现一张陈旧的书桌,他拉开抽屉,把钱放了进去。
  正要离开,他一转头,发现地下室一角乱糟糟地堆着好多破烂物件。左右无事,江海便清理起来,正忙着,杂物下面出现一个包扎方整的油纸包。江海好奇地解开一看,竟是一大本日记。
  江海饶有兴趣地翻看起来,竟是爷爷写的回忆录。看了一会儿,觉得眼睛有点胀,灯光太暗了,他随手一翻,翻到最后一页,他的眼睛一下子定住了,只见最后一页的字体特别大:明天我就去乡下龙泉剑处,把金条全部取回来交给组织,争取宽大处理,唉,一失足成千古恨,一世英名毁于一旦,悔!悔!悔!
   江海一下子惊呆了,因为他听说过爷爷晚节不保的往事。爷爷从事秘密工作时,组织上曾委托爷爷保管一批金条。不久,单线联系的上级死于敌手,从此便再没人过问这事。新中国成立后,爷爷当上了干部,一开始还提心吊胆的,但时间一长,见一直没人提起金条的事,便昧下了金条,一直没交上去。谁知,偶然间,组织上通过档案得知了这批金条的下落,便来找爷爷,爷爷却驾车坠入悬崖,而那批金条的下落也终成不解之谜。
  现在,江海一遍一遍读着这两行字,电光火石间恍然大悟:当年爷爷把金条委托一个叫“龙泉剑”的同志保管了,爷爷是在驱车找龙泉剑准备取回金条上交组织时,不小心坠入了悬崖。
  合上日记本,江海闭目想了一会儿,突然心跳如鼓:这么多年过去了,金条的事早就没人记得,如果现在能找到这批金条的下落,不就凭空发了一笔横财吗?还用得着这么提心吊胆地受贿吗?龙泉剑是一位居住在乡下的老革命,前几年电视台还采访过他。推算起来,龙泉剑有100岁上下了,他还健在吗?
  稍稍准备后,江海迅速驾车直奔龙泉剑所住村子。
  谢天谢地,龙泉剑竟还活着,90出头了,独自一人住在一个小院里。村里人告诉江海,老人神志已有些不清了,时常穿越到过去烽火连天的岁月。
  龙泉剑一见到江海,神情就激动起来,江海和爷爷长得很像,显然他从江海的身上看到了江海爷爷的影子。江海拿出爷爷和自己小时候的合影照,郑重告诉老人:“龙泉剑爷爷,我是江大山的孙子,我来看您来了!”
  龙泉剑哆嗦着,一把拉住江海的手:“看出来了,是老首长的孙子,太像了!”等老人平静下来后,江海说:“爷爷,我来是有事的,当年我爷爷委托您保管的金条还在吗?”
  龙泉剑一听,腰板本能地一挺,坚定地说:“在,当然在,这是组织上交给我的任务。”
  江海问:“那现在可以交给我吗?”
  龙泉剑点点头,说:“当然可以了,不过,这是组织上下达的意思吗?”
  江海一愣,随即压低声音说:“不错,是组织的命令。”
  龙泉剑目光炯炯,说:“那请说出接头暗号!”
  江海一愣,问道:“什么暗号?”
  龙泉剑说:“当年老首长命令我保管这批金条时曾说过,无论是谁,无论发生什么,说不出暗号,金条绝对不许交出来。”
  江海忙说:“爷爷死时,根本没来得及告诉我接头暗号……”
  龙泉剑听了,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江海看,目光变得越来越陌生。
  离开村子,江海既高兴又沮丧,想不到这么多年了金条还在,可是碰上这么个老顽固,面对巨富却取不出来。要不,悄悄找出金子?不行,龙泉剑这样的人可不是一般人,他这样的人要是藏起一样东西,你无论如何也甭想找到,再说,即使找到,万一被人发觉,闹腾开了,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?
  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暗号,或许本地县志及一些革命资料里有。
  于是,回到家后,江海啥事都先放在一边,专心致志地研究起本地史料来,正史、野史、小说、老同志的各种回忆录等看了个遍,虽然史料中关于爷爷和龙泉剑的记载倒是不少,但始终找不到暗号的相关记载。
  而且随着阅读的深入,江海的心情变得越来越复杂,原来为了今天的幸福生活,前辈们付出了那么多,心无杂念,坚贞不屈,意志如钢,无数人献出了年轻宝贵的生命,可自己……
  回到地下室,江海望着那沓现金出了好一会儿神,一时间心里乱糟糟的,可是,有钱的感觉真的太好了,需要用钱的地方真的太多了。
  茫然之中,江海又拿起爷爷的日记细看,比起那些史料来,这本日记更亲切,因为其中有爷爷的气息。看着看着,江海的眼泪下来了,爷爷为了革命,天天冒着生命危险,可爷爷从不怕死,他在日记里深情地说:“每当我想到建立新中国后,我们的孩子将过上幸福的生活,我便把生死置之度外了。”
  突然之间,江海的眼睛睁大了,他看到了爷爷和龙泉剑相关交往的记述,龙泉剑是爷爷的下线,忠于革命忠于纪律,有钢铁一般的意志,而其中一页清清楚楚地记下了两人的接头暗号:韦仁新。
  爷爷解释道:“韦仁新,即‘为了人民过上新生活’,这是我们这代人不变的暗号、永生的信念!”
  原来如此!
  江海立即驱车再次来到乡下,当他一字一字、万分郑重地说出“韦仁新”三个字后,龙泉剑一下子颤抖起来,说:“我终于等来了这一天!”
  在院子一角的猪圈内,在龙泉剑的指引下,江海扫开猪粪,撬起一块臭不可闻的青石板,里面是一个大袋子,打开袋子,里面有只沉重的铁箱,原封条纹丝没动。
  回到城里,江海把铁箱和那二十万元交给了组织。组织上打开封条一看,里面金灿灿的全是金条。在一五一十交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,江海动情地说:“说实话,我找到金条的出发点是不纯正的,但经过与龙泉剑老人的交往,以及阅读革命史料和爷爷的日记后,我的心灵经受了一次从未有过的洗礼,我想,这也是爷爷在天之灵的意思,我想为爷爷赎罪……”
  就在这时,江海接到电话,是村里人打来的,说龙泉剑老人突然像泄气的皮球一样急速萎去,去世前他只说了一句:“我终身未婚,在乡下居住了一辈子,只为保守机密,现在终于可以走了,我完成任务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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