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贵重的扁担

浏览: 作者:佚名
  明朝嘉靖年间,在江南地界昌桥村,有一位庄稼汉名叫马腊生,他有个儿子叫马行。这一年,马腊生的老婆生了重病,家中实在没钱抓药了,年近二十的马行忍不住催促父亲快想办法。马腊生咬咬牙,终于下了决心似的,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物件来。那个物件长长的、窄窄的,马行定睛一看,这不就是一条普通的木扁担吗?
  马腊生一言不发,拎着那条扁担向屋后的山上走去,马行疑惑地跟了上去。不一会儿,马腊生来到了一座土坟前,双膝跪倒,低声说起话来。
  这座坟里埋着的是马行的爷爷。马腊生的声音里,满含着无奈:“爹,如今您的儿媳病了,我实在是没银子抓药了,只得动用这条扁担,请您老原谅!”说着,马腊生站起身来,向村里走去。马行不禁感到纳闷:这根扁担除了能担重物外,还能有什么用处?动用它,就能有银子买药吗?
  不一会儿,马腊生拎着扁担,来到了一户邻居家的门前,张了张嘴,却没能说出一句话来。邻居仔细望了望那根扁担,问道:“腊生,你是不是遇上了难处?”
  马腊生涨红着脸,终于说出话来:“我……我老婆病了,没钱抓药,所以,我……我……”
  邻居接过话头:“所以,你想借银子抓药?行,这银子,我借给你!”说着,邻居捧出几块银子,塞到了马腊生的手中。
   马行注意到,那几块银子当中,除了一块稍大点儿的银锭外,其余的都是碎银子,加在一起,也不过十两。可马行知道,这位邻居以种田为生,那十两银子,应该是他家的全部积蓄了。马行感到十分不解:邻居为何如此慷慨,一见到那根扁担,便借出了自家所有的银子?
  马腊生用这些银子抓了药,老婆的病终于好了,而他省吃俭用了一年,终于攒下十两银子还了债。
  马行心中的谜团始终没有解开。这天,他听说邻村的一户人家,卖出了一件家传的古董,得到了许多的银子,心中不禁灵光一闪:我家的那根扁担,该不是用十分名贵的木料做成的吧?对,它一定很贵重,是一件祖传的宝贝,因此平日里,父亲才会把它锁在柜子里!也正因为它是一件祖传的宝贝,所以父亲想动用它时,就特意去爷爷的坟前,请求爷爷的原谅。而邻居一见到它,便知道马家能还得起银子,于是慷慨借银……天啦,有这宝贝,我家岂不是要发财了吗?
  想到这里,马行连忙向父亲求证,马腊生却语气淡淡地道:“那根扁担,确实是件宝贝,不过它可不是什么古董,卖不出什么银子。”
  对于父亲的回答,马行很不以为然,心想:既然它是件宝贝,又说它不是古董,卖不出什么银子,这不是自相矛盾么?看来,父亲还想瞒着我呢!不行,我一定要弄清楚,它到底能卖多少银子!
  第二天,天刚蒙蒙亮,马行偷偷地打开了柜子,悄悄取出了那条扁担,轻手轻脚地出了家门。一路紧赶慢赶,一个半时辰后,马行赶到了县城,进了一家古玩店铺,请掌柜给看看,自己这条扁担值多少银子。
  掌柜拿起这条扁担,只扫了两眼,便伸出了四根手指头。马行心头一喜:“掌柜的,你说它值四千两银子?”
  掌柜摇了摇头。马行的心头一紧:“掌柜的,你说它只值四百两银子?”
  掌柜又摇了摇头。马行的心里更沉了,他脱口而出:“掌柜的,难道它只能卖出四十两银子?”
  那掌柜终于开了口:“它只值四文钱。小伙子,它只是用普通的杉木做成的,并非用名贵的木料制成,也不是什么古董,只值这个价。我的店铺里,正好缺一条挑水的扁担,如果你愿意卖,我倒愿意出四文钱,买下它。”
  马行哪里肯信掌柜的话,出了那家古玩店,东找西找,又找到了另一家古玩店铺,信心十足地走了进去。可这家店铺的掌柜也说扁担就是用杉木制成的粗使家伙,根本不是什么古董……就这样,马行走遍了县城里所有的古玩店铺,可没有哪一家店铺的掌柜说它是古董。这下,马行不得不相信了,这条扁担确实只是一条普通的扁担。无奈之下,他只好出了县城,往昌桥村走去。
  一路上,马行脚步蹒跚、心灰意冷,好几次,他都想扔了那条扁担,但一想到父亲一直把它当成宝贝,便没敢扔。太阳下山之时,昌桥村终于出现在马行眼前。走到村口,马行发现父亲正等在那里。
  这天上午,马腊生就发现被他锁在柜子里的扁担不见了,便明白儿子去了县城,找行家品鉴扁担去了。于是,一整天他都待在村口,等儿子回来。
  回到家中,马腊生从马行的手中接过扁担,对马行道:“儿子,现在,你知道它不是什么古董了吧。我这就告诉你,我为何将它当宝贝……”
  原来,二十年前,一伙土匪来到昌桥村,想要抢劫全村,村里的成年男子纷纷与土匪打斗起来,马行的爷爷也操着家中的一条扁担,一马当先,冲进了土匪当中……一个多时辰后,土匪终于被赶跑了,可马行的爷爷身中数刀,当场丧命,那条扁担却完好无损。
  在那场打斗中,马行的爷爷是唯一被土匪杀死的村民,因此,其他的村民对马家都非常感激和敬重。而从那以后,马腊生便将父亲留下的这条扁担当成宝贝一般,锁在了柜子里。
  老婆病重后,因无钱抓药,马腊生的心里不得不冒出借银子的想法,但他却一时不知如何开口。于是,他取出了那根扁担,这样,邻居一见到它,便知道马家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,从而出于感激和敬重,倾囊而出借了银子。
  马行听得目瞪口呆,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醒过神来,开口道:“爹,既然如此,咱们家何不多向邻居们借些银子当作本钱,做点生意,过上好日子,免得天天辛苦地种田、砍柴。”
  马腊生眼一瞪:“如果不是为了给你娘治病,如果不是为了救急,我绝对不会拿出那条扁担,绝对不会向邻居借银子,咱们家可不能把乡邻们的感激和敬重,当成本钱啊!”
  马行不敢再言语,心里却盘算开了……
  三年后,马腊生和老婆先后离世。马行取出那根扁担,向村里的每一户人家都借了银子,一共借了二百多两,然后,他拿这些银子当本钱做起了生意,只短短两年时间,便发了大财。
  转眼,又过去了一年,让村民们没想到的是,马行又开始在村里借银子了,而且一次接一次地借,村里很多人家的银钱,都快被他借光了。村民们不禁感到很奇怪:马行既然已经发了大财,他还借那么多的银子干什么?
  村民们一打听,这才得知,马行发了财之后,竟然在县城里结交了一批赌徒,学会了赌博,把家当都输光了,实在没奈何,他才向村民们借起银子来。
  知道了这个内情,村民们再也不肯借银子给马行了。这天,马行扛着那条扁担,在村里转悠了半天,一边转悠,一边大声叫骂,骂村民们忘恩负义。可他骂了半晌,也没能借到一钱银子,只得连夜将家搬到了外地,隐姓埋名躲赌债去了。而那条扁担,被他扔在了路边。
  第二天一早,村民们发现了那条扁担,大家叹息一阵后,把扁担埋在了马行爷爷的坟里。
  明朝嘉靖年间,在江南地界昌桥村,有一位庄稼汉名叫马腊生,他有个儿子叫马行。这一年,马腊生的老婆生了重病,家中实在没钱抓药了,年近二十的马行忍不住催促父亲快想办法。马腊生咬咬牙,终于下了决心似的,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物件来。那个物件长长的、窄窄的,马行定睛一看,这不就是一条普通的木扁担吗?
  马腊生一言不发,拎着那条扁担向屋后的山上走去,马行疑惑地跟了上去。不一会儿,马腊生来到了一座土坟前,双膝跪倒,低声说起话来。
  这座坟里埋着的是马行的爷爷。马腊生的声音里,满含着无奈:“爹,如今您的儿媳病了,我实在是没银子抓药了,只得动用这条扁担,请您老原谅!”说着,马腊生站起身来,向村里走去。马行不禁感到纳闷:这根扁担除了能担重物外,还能有什么用处?动用它,就能有银子买药吗?
  不一会儿,马腊生拎着扁担,来到了一户邻居家的门前,张了张嘴,却没能说出一句话来。邻居仔细望了望那根扁担,问道:“腊生,你是不是遇上了难处?”
  马腊生涨红着脸,终于说出话来:“我……我老婆病了,没钱抓药,所以,我……我……”
  邻居接过话头:“所以,你想借银子抓药?行,这银子,我借给你!”说着,邻居捧出几块银子,塞到了马腊生的手中。
   马行注意到,那几块银子当中,除了一块稍大点儿的银锭外,其余的都是碎银子,加在一起,也不过十两。可马行知道,这位邻居以种田为生,那十两银子,应该是他家的全部积蓄了。马行感到十分不解:邻居为何如此慷慨,一见到那根扁担,便借出了自家所有的银子?
  马腊生用这些银子抓了药,老婆的病终于好了,而他省吃俭用了一年,终于攒下十两银子还了债。
  马行心中的谜团始终没有解开。这天,他听说邻村的一户人家,卖出了一件家传的古董,得到了许多的银子,心中不禁灵光一闪:我家的那根扁担,该不是用十分名贵的木料做成的吧?对,它一定很贵重,是一件祖传的宝贝,因此平日里,父亲才会把它锁在柜子里!也正因为它是一件祖传的宝贝,所以父亲想动用它时,就特意去爷爷的坟前,请求爷爷的原谅。而邻居一见到它,便知道马家能还得起银子,于是慷慨借银……天啦,有这宝贝,我家岂不是要发财了吗?
  想到这里,马行连忙向父亲求证,马腊生却语气淡淡地道:“那根扁担,确实是件宝贝,不过它可不是什么古董,卖不出什么银子。”
  对于父亲的回答,马行很不以为然,心想:既然它是件宝贝,又说它不是古董,卖不出什么银子,这不是自相矛盾么?看来,父亲还想瞒着我呢!不行,我一定要弄清楚,它到底能卖多少银子!
  第二天,天刚蒙蒙亮,马行偷偷地打开了柜子,悄悄取出了那条扁担,轻手轻脚地出了家门。一路紧赶慢赶,一个半时辰后,马行赶到了县城,进了一家古玩店铺,请掌柜给看看,自己这条扁担值多少银子。
  掌柜拿起这条扁担,只扫了两眼,便伸出了四根手指头。马行心头一喜:“掌柜的,你说它值四千两银子?”
  掌柜摇了摇头。马行的心头一紧:“掌柜的,你说它只值四百两银子?”
  掌柜又摇了摇头。马行的心里更沉了,他脱口而出:“掌柜的,难道它只能卖出四十两银子?”
  那掌柜终于开了口:“它只值四文钱。小伙子,它只是用普通的杉木做成的,并非用名贵的木料制成,也不是什么古董,只值这个价。我的店铺里,正好缺一条挑水的扁担,如果你愿意卖,我倒愿意出四文钱,买下它。”
  马行哪里肯信掌柜的话,出了那家古玩店,东找西找,又找到了另一家古玩店铺,信心十足地走了进去。可这家店铺的掌柜也说扁担就是用杉木制成的粗使家伙,根本不是什么古董……就这样,马行走遍了县城里所有的古玩店铺,可没有哪一家店铺的掌柜说它是古董。这下,马行不得不相信了,这条扁担确实只是一条普通的扁担。无奈之下,他只好出了县城,往昌桥村走去。
  一路上,马行脚步蹒跚、心灰意冷,好几次,他都想扔了那条扁担,但一想到父亲一直把它当成宝贝,便没敢扔。太阳下山之时,昌桥村终于出现在马行眼前。走到村口,马行发现父亲正等在那里。
  这天上午,马腊生就发现被他锁在柜子里的扁担不见了,便明白儿子去了县城,找行家品鉴扁担去了。于是,一整天他都待在村口,等儿子回来。
  回到家中,马腊生从马行的手中接过扁担,对马行道:“儿子,现在,你知道它不是什么古董了吧。我这就告诉你,我为何将它当宝贝……”
  原来,二十年前,一伙土匪来到昌桥村,想要抢劫全村,村里的成年男子纷纷与土匪打斗起来,马行的爷爷也操着家中的一条扁担,一马当先,冲进了土匪当中……一个多时辰后,土匪终于被赶跑了,可马行的爷爷身中数刀,当场丧命,那条扁担却完好无损。
  在那场打斗中,马行的爷爷是唯一被土匪杀死的村民,因此,其他的村民对马家都非常感激和敬重。而从那以后,马腊生便将父亲留下的这条扁担当成宝贝一般,锁在了柜子里。
  老婆病重后,因无钱抓药,马腊生的心里不得不冒出借银子的想法,但他却一时不知如何开口。于是,他取出了那根扁担,这样,邻居一见到它,便知道马家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,从而出于感激和敬重,倾囊而出借了银子。
  马行听得目瞪口呆,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醒过神来,开口道:“爹,既然如此,咱们家何不多向邻居们借些银子当作本钱,做点生意,过上好日子,免得天天辛苦地种田、砍柴。”
  马腊生眼一瞪:“如果不是为了给你娘治病,如果不是为了救急,我绝对不会拿出那条扁担,绝对不会向邻居借银子,咱们家可不能把乡邻们的感激和敬重,当成本钱啊!”
  马行不敢再言语,心里却盘算开了……
  三年后,马腊生和老婆先后离世。马行取出那根扁担,向村里的每一户人家都借了银子,一共借了二百多两,然后,他拿这些银子当本钱做起了生意,只短短两年时间,便发了大财。
  转眼,又过去了一年,让村民们没想到的是,马行又开始在村里借银子了,而且一次接一次地借,村里很多人家的银钱,都快被他借光了。村民们不禁感到很奇怪:马行既然已经发了大财,他还借那么多的银子干什么?
  村民们一打听,这才得知,马行发了财之后,竟然在县城里结交了一批赌徒,学会了赌博,把家当都输光了,实在没奈何,他才向村民们借起银子来。
  知道了这个内情,村民们再也不肯借银子给马行了。这天,马行扛着那条扁担,在村里转悠了半天,一边转悠,一边大声叫骂,骂村民们忘恩负义。可他骂了半晌,也没能借到一钱银子,只得连夜将家搬到了外地,隐姓埋名躲赌债去了。而那条扁担,被他扔在了路边。
  第二天一早,村民们发现了那条扁担,大家叹息一阵后,把扁担埋在了马行爷爷的坟里。
  龙塘斋是个老字号的古玩店。时值兵荒马乱,店主龙三爷惨淡经营,倒也维持下来了。这不,年关过后,做成了几单生意,让龙三爷苦瓜似的脸,也挤出了一丝笑意。
  这天,有个客人来古玩店看货,突然冒出一句话:“老板,你这里有皇宫里的东西么?”
  龙三爷警惕地打量着他,良久才说:“有,有。”拿出了些寻常的鼻烟壶之类的,那人看了不感兴趣,说:“我说先皇的墨宝,有么?”
  看来这人是识货之人。自从大清皇帝被赶下台后,日子一日不如一日,过惯了好日子的太监们,就把黑手伸到了皇帝身边。历代先皇的不少墨宝,题字啊,圣旨啊什么的,都被他们给偷偷拿走,倒卖到市场上了。那人肯定是听到风声,所以前来探问的。龙三爷眯着眼,笑了:“有啊,你要哪一朝的呢?”
  那人指明要同治爷的圣旨,但龙三爷拿了几本给他,他还是不满意。龙三爷看了,就问:“你是要‘天煞令’吧?”
  那人听到“天煞令”三字,双眼霎时放了光。
  同治十三年,江苏官员胡轶珂以下犯上,被判谋逆大罪,株连九族。圣旨都拟好了,就差还没发出去,偏偏那个时候同治皇帝突然得了急病,驾崩了。胡轶珂乘着时势大乱,避过一劫。于是,这道唯一没有发出去的圣令,夹杂了皇帝遭天谴、胡家先祖有灵之类的传说,被称为“天煞令”,从此备受收藏者的青睐。
  那人把“天煞令”拿在手里,摩挲了好久,问:“老板,你开个价吧?”
  龙三爷竖起了三个指头。
  “三万?”
   “不,三十万!”龙三爷掩不住脸上的得瑟,“少个都不行。”
  那人脸色变了,冷冷道:“实不相瞒,我要的就是这个。三千给你,要,就成交;不要,你后果自负。”
  正是泥人也有性子,龙三爷冷笑:“买卖讲的是你情我愿。靠这般恐吓就能吓倒我么?你也太小看龙塘斋了吧?”
  那人冷笑一声:“我不是吓你,我可是胡大帅的人。”
  胡大帅正是当地的军阀胡霸天,平素称霸一方。龙三爷气头上,怒道:“我还是北洋政府的人呢。”
  那人摔门而去,龙三爷看着他的背影,心中平添了几分忧虑。
  两天后,古玩店里突然来了一群荷枪实弹的士兵,把店子围了个水泄不通。带兵的不是别人,正是军阀胡霸天。龙三爷慌忙跑出来,看到这个阵仗,吓得浑身哆嗦:“请,请问长,长官,这,这是怎么回事?”
  胡霸天傲慢地说:“葛炀,你那天是怎么跟老板说的?”人群中走出了一个人,正是那天的客人。原来,他正是胡霸天的贴身管家葛炀。葛炀说:“禀告大帅,我当时就警告过他,让他后果自负。可他偏偏不听。”
  胡霸天笑了:“听到没有?要不你乖乖的把那东西给我,不然……你的脑袋可和它一样了。”说完,抬手一枪,那店前的石狮顿时崩开了花。
  龙三爷又是打躬,又是作揖,求饶说:“大帅别动气,千万别动气。小人不是不想把那物件交出来,只是,只是这事另有隐情。”
  这事还有隐情?龙三爷悄悄说了句话,连胡霸天也呆住了:“什么?你说那‘天煞令’是假的?”
  龙三爷连连说小人该死,他从店中取出“天煞令”,递给胡震天。胡霸天和葛炀看了又看,也看不出任何的破绽。
  龙三爷叹了口气,说:“你们对着阳光看看。”
  胡霸天把圣旨对着阳光一照,在最右下方的角落那里,果然隐约看到几个字:“贾亦真”。他脸色一变。时人都知道,这个贾亦真是非常著名的造假高手,他假冒出来的东西,几可乱真,但他也有个怪脾气,就是无论做出多逼真的东西,他都要留下自己的印记,这个假“天煞令”,无疑就是他的杰作了。
  胡霸天是胡轶珂的后人。他在乱世中崛起,势力越来越大,但术士给他算命的时候说,要想成就更大的霸业,必须将他命中的“天煞”除去。至于他命中的“天煞”是什么,术士虽然没明说,很容易就让人想起“天煞令”。这“天煞令”原要诛杀胡家九族,当然对胡霸天的大业不利了。可没想到当他打听到“天煞令”的下落后,却居然还遇上假的?
  胡霸天灰溜溜地回到府上,却见下人慌不迭地迎过来,说:“禀告大帅,府上出事了。”原来有人在大门寄刀留柬,声明信笺要交给胡霸天。
  胡大帅打开一看,信中只有寥寥几字:“天煞令在我等手上,若想取回,须得答应与我等合作,不得反悔。你若答应,只需把风声放出去,我们即与你联系。”署名是“郭自强”。
  胡霸天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年轻人坚毅的形象。这个郭自强是革命党人,不久前他来游说胡霸天和革命党合作,起兵反对北京政府。可胡霸天哪里耐烦听他啰唣,找人想把他逮了,没想到这人非常的机警,在军警到来前,跑个无影无踪了。
  看来这个郭自强还不死心啊!胡霸天陷入了沉思,过了良久,他唤来葛炀,吩咐了一些事情。
  没多久,胡霸天要和革命党合作的消息传遍了全城,郭自强也很快作了回应,约定独自在三日后的十里亭见面,商讨合作的事宜。
  三日后,十里亭附近风平浪静,胡霸天不带任何的护卫,在亭子里等候着。午时将到,郭自强也孤身一人,提了个盒子前来。他来到胡霸天面前,不卑不亢地说:“大帅,你可来的真准时啊。”
  胡霸天笑了:“郭兄弟,我可真佩服你,你自个儿就敢单刀赴会了?”
  郭自强说:“甭说是单刀赴会,便是刀山火海在眼前,我们也照样上前不误。”
  胡霸天鼓起掌来,问:“东西拿来了吗?”
  他说的是“天煞令”,但郭自强拿给他的却是合作文件。胡霸天不动声色地看完,把名字签上。郭自强看了文件,满意地点了点头,把盒子递了过来。
  盒子盖一点点地打开,终于,诏令露出了一抹金黄。就在此时,郭自强突然掏出一把匕首,往胡霸天当胸刺去。
  原来革命党人本打算与胡霸天合作,然而经过观察,发现胡霸天的行径更让人发指。要把革命进行下去,胡霸天这种军阀非得铲除不可。于是,郭自强想出了这个“明为合作,实为刺杀”的法子。
  这时,胡霸天慌忙闪避,肩膀却仍被刺中,鲜血长流。郭自强正要进一步结果了他,没想到后面突然传来“砰”的一声枪响,他中枪缓缓倒地了。
  胡霸天拿到“天煞令”,大笑:“饶你精过鬼,也逃不出我胡霸天的掌心,哈哈。”
  此时,已奄奄一息的郭自强强行爬起来,说:“我,我要和,和你同,同归于尽……”说罢,手指便要往腰间按下去。
  原来他藏着炸弹?胡霸天吓得几乎魂飞魄散。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枪声再度响了起来,郭自强终于身子一歪,倒地不动了。这时,四周枪声大作,埋伏在附近的革命党想冲过来,但被胡霸天的人拦住,双方交起火来了。葛炀带着几个士兵冲了过来,赶紧护送胡霸天离开。
  胡霸天惊魂甫定,再看看那“天煞令”,却气得七窍生烟,原来,这诏令同样有着“贾亦真”三字。看来,要找到真品,还得费一番功夫。
  几天后,葛炀兴冲冲地回来,说:“大帅,你看我带了谁回来?”
  胡霸天一看,是个干瘦的男人,这人,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贾亦真。
  问起“天煞令”的事,贾亦真说:“没错,是有人找我仿造过这个诏令,而且价钱不低。我一共给他们做了两份。”
  据贾亦真描述,来仿造的人正是郭自强。但仅有的两份“天煞令”赝品,怎么会散在不同人的手里呢?胡霸天突然一拍大腿:“我明白了。”
  很快,士兵再次把龙塘斋围了起来。胡霸天大马金刀地往店里一坐,指着龙三爷怒骂:“好你个逆贼,居然和革命党勾结,想夺我性命。幸好大爷命大,不然,可不让你们得逞了?”
  龙三爷并不申辩,而是徐徐脱开外衣,露出了里面白色的孝服。他冷冷地说:“我知道你会找上门来的。遗憾的是,自强不能亲手杀了你这个恶霸。”
  原来,郭自强竟然是龙三爷的小儿子。他自小接受西学,后来还参加了革命。为了不连累家人,他改名换姓,取名为“郭自强”,即国家自强之意。
  胡大帅要得到“天煞令”的事为革命党知道后,革命党人一致认为这是刺杀胡霸天的最好机会。于是郭自强找到了贾亦真,仿造了两份诏令,一份给龙三爷,让他暂时应付危机,另一份则作为诱饵,用以行刺胡霸天。没想到刺杀功亏一篑,郭自强也牺牲了。
  胡霸天说:“真的天煞令呢?交出来。”
  龙三爷大笑:“你以为我会亲手交给你么?除非……”
  胡霸天问:“除非什么?”不知不觉地往龙三爷靠近了几步。
  龙三爷突然抓起他的右手,往他的手指狠狠地咬了下去。这一下痛彻入骨,胡霸天惨叫起来,旁边的侍卫冲上前去救驾,费了九牛二虎之力,才终于把胡霸天的手指从龙三爷的口中拉了出来。
  胡霸天暴跳如雷,大吼着:“给我毙了!毙了!”
  龙三爷被拉了出去。这时,葛炀匆匆忙忙地走过来,递过一个盒子:“恭喜大帅,贺喜大帅,天煞令总算找到了。”
  胡霸天展开一看,果然是真的“天煞令”,他顾不上手指的疼痛,在诏令上摩挲了好久,洋洋得意地说:“这回,老子的霸业,是天皇老子也拦不住了,哈哈。”
  没想到,胡霸天手指的伤口到了夜里就变黑,整个人发烧说胡话,终于熬不过清早,一命呜呼了。他临到死也没想到,龙三爷早有准备,在诏令上涂上了剧毒,而临死前拼命的一咬,正是要送他最后一程。
  唐朝贞观年间,长安城的棋盘大街上,有一家谭记盾铺,这家店的老板谭六制作的牛皮盾牌,不仅轻便,而且坚固。谭六自号长安城第一盾师。
  谭六这天正在和自己的徒弟秦飞制作盾牌,兵部侍郎吴大人找他们制作盾牌来了。吴大人要谭六做十二面最为坚固的盾牌。大食国的小王子罗查猜最近要来大唐,他要和大唐商议出兵,灭掉黑齿国的事情,保护罗查猜安全的任务就落在吴大人的肩上。
  谭六将自己的胸脯拍得“砰砰”响道:“这件事包在谭某身上!”
  吴大人摇了摇头,说道:“这事情可不像你想象得那么简单!”
  大食国和黑齿国是大唐西北边陲的两个国家,大食国富庶,而黑齿国视大食国为鱼肉。大食国和黑齿国的战火不断,大食国的老国王真的有些不耐其烦了。正在这时候,在洱海旁的苍山书院学习兵法的小王子罗查猜回来了。
  罗查猜经过这些年的学习,不管是排兵布阵,还是攻杀战守,都已经烂熟于胸了。罗查猜领兵出战,果然一战制敌,生擒了黑齿国国王的长子。
  黑齿国是个有仇必报的国家,罗查猜为了能够长治久安,他就向自己的父亲建议,向大唐借兵,一举灭掉黑齿国,大食国国王同意了儿子的建议,就这样,出使大唐的任务,就归了罗查猜。
   不管黑齿国如何穷兵黩武,他也惧怕大唐和大食国联兵的锋芒。为了制止罗查猜联唐的计划,黑齿国国王便派出了国内最厉害的神箭手—吕精卫,开始了刺杀行动。
  吕精卫用的是铁胎弓,壶内的穿云箭可谓百步穿杨。吴大人求谭六造盾,目的就是对付穿云箭,保护罗查猜。
  吴大人走后,谭六不由得满面愁容,要知道吕精卫的穿云箭是星失金打造,星失金号称无坚不摧,普通犀牛皮的盾牌根本无法阻挡穿云箭。他的徒弟秦飞凑过来一问情况,说道:“师傅,只要我们在盾牌中加入一件东西,加入了这件神奇的东西后,无坚不摧的穿云箭就无法穿透咱们的盾牌了,嘿嘿!……”
  谭六听徒弟讲完那件东西,他不由得连声说好。
  秦飞在盾牌中加的东西竟是海牛皮的皮脂。海牛产于寒冷的极地海底,因为抵御寒冷的缘故,所以海牛皮皮下的皮脂最为肥厚,实为柔软皮质的最佳材料。
  制作盾牌,首先要将坚硬的牛皮或者犀牛皮进行鞣制,皮革被鞣制后,接着用利刀将其一层层地割为薄皮,再将薄皮一层层地铺到盾牌模子上,最后用骨胶将其粘牢。
  一块上佳的盾牌,粘制的牛皮层数,必须要超过50层,才算一流的盾牌。
  秦飞领着几个师兄弟一起粘制盾牌,这些盾牌被粘到20层的时候,谭六从屋子里拿出了十二块薄如绢布的海牛皮脂来,海牛皮脂呈现银白色,不仅油光闪耀,而且滑不溜手。
  海牛皮脂被添加到了这十多面的盾牌中间,海牛皮渗出的油脂,便会逐渐渗到制作盾牌的牛皮里。犀牛皮本来就坚韧,再加上海牛皮皮脂的滋润,这种盾牌,牌面极其光滑,一旦被大箭射中,箭头立刻便会改变方向、溜向别处。
  三天后,十二面盾牌完工,吴大人经过测试,果真不管多么锋利的大箭,都对滑不溜手的盾牌没有丝毫破坏力。
  可是谭六看着盾牌,他担心地说道:“吴大人,刺客埋伏的地点不确定,这十多面盾牌,能起多大的作用呢?”
  吴大人呵呵笑道:“我会让大食国王子罗查猜一直坐在轿子里!”吴大人亲手设计了一顶轿子,这顶轿子的四壁会衬上钢板,刺客的大箭即使穿过盾牌的防护,射到轿子上,也会被轿子里内衬的钢板挡住。
  谭六连声说高。吴大人留下了一笔银子,然后说道:“谭老板,如果这次保护任务不出纰漏,回京后,我要为你在圣上面前请功!”
  谭六送吴大人离开。三天后,秦飞来到了谭六的卧室中,他用令人担心的语气说道:“师傅,我忽然想起了一个很为严重的问题!”
  谭六问道:“什么问题?”
  秦飞一摆手,说道:“师傅,您跟我来!”
  谭六满腹狐疑,他跟在秦飞身后,来到了后院,后院的墙角处立着一面吴大人挑剩下的盾牌。秦飞抄起了一张硬弓,然后拿起了一支去掉了箭头的大箭来。这支箭虽然没有箭头,可前面却是一个沾满鱼油的棉花球。
  秦飞找出了火镰“咔咔”几声,便将箭杆头前的棉花球点燃了。秦飞张弓搭箭“嗖”地一声,将这支火箭射到了那张盾牌上。那张被海牛皮油脂浸润的盾牌遇到火箭便“砰”地一声,燃起了一团大火。
  谭六看着盾牌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,他踉跄地倒退几步,差点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。
  谭六急忙来到兵部,他找到主事大人,将被海牛皮油脂浸润的盾牌遇火便燃的事情讲了一遍。
  主事大人一听,哪敢怠慢,他急忙派快马去通知离京两日的吴大人。
  谭六回到了自己的盾铺,他焦急地等了四五天,吴大人的回信终于送回了京城。谭六打开密信,等他将密信看完,他那一颗悬在喉咙眼里的心这才放到了肚子里。
  吴大人为了怕刺客用火箭攻击那些被油浸的盾牌,他便命手下暗中制作了20多个喷水桶。这些喷桶中,装满了清水,一旦刺客用火箭攻击,卫兵们便会立刻抄起喷桶中的清水灭火。
  秦飞听谭六说罢,他也不由得连竖大拇指,说道:“吴大人果真是高人!”秦飞讲完话,他转身离开了谭六的卧室,然后到后院干活去了!
  谭六心中无事,一身清闲,他便让老伴儿给自己炒了几个菜,然后端起酒杯,正准备犒劳自己一下。谁曾想三杯酒下肚,就听厨房的方向有人叫道:“着火了!”
  原来谭六老伴儿在炒菜的时候,一不小心,灶膛里的火烧了出来,帮厨的家人们慌乱之下,抄起了旁边的油盆,将盆里的豆油当水直泼了下去,只听“呼”地一声响,灶台前的小火便燃成了大火。
  谭六跑到厨房前救火的时候,整个厨房都已经笼罩在了火光之中。谭六找老伴儿问明白了情况,他忽然一跺脚道:“上当了!”
  谭六急匆匆地跑到了后院,他正看到秦飞往天上放飞一只信鸽呢。谭六气得大叫道:“来人抓奸细,秦飞是奸细呀!”
  秦飞果然是奸细,吕精卫为了刺杀成功,他就将自己最机灵的徒弟秦飞派到了长安,并来到谭家盾坊当上了卧底。
  吕精卫虽然箭法高明,可是他也没有把握在近千名的唐兵的保护下,一箭射中内衬钢板的大轿中的罗查猜。
  谭六抄起了弓箭,他将弓弦拉满,然后用箭尖指着秦飞的鼻子叫道:“秦飞,你赶快告诉我吕精卫的刺杀阴谋,不然我一箭射死你!”
  秦飞呵呵一阵狂笑道:“我当然是建议我师傅吕精卫用火攻之计烧死罗查猜!”
  即使那些面盾牌一起着火,也对轿子里的罗查猜产生不了多大的威胁,其实所有的阴谋都在那20多只喷水桶中—吕精卫的手下早已经做了20多只假喷水桶,然后将唐军的真喷水桶偷偷换掉。这些假的喷水桶中装的便是火油。
  火攻之计的顺序是这样的—谭六制作的盾牌被吕精卫的火箭射燃之后,灭火的唐兵必然用喷桶灭火,可是喷出的火油漫天喷洒,最后火油必将被燃烧的盾牌点燃,大轿中的罗查猜一定是凶多吉少了!
  秦飞最后说道:“我放出信鸽的目的,就是让我家主人吕精卫尽快实施火攻刺杀计划!……”
  秦飞被谭六一箭射死,他随后骑上了快马,星夜兼程,直追吴大人的队伍而去。五天后,谭六在赤坂坡前,终于迎头赶上了吴大人保护罗查猜直奔长安的队伍。
  可是吕精卫火烧罗查猜的计划已经展开,罗查猜乘坐的大轿现在变成了一地的灰烬,灰烬中犹自飘着人肉的焦香。
  谭六看着骑马赶过来的吴大人,他身体摇晃“噗通”一声,从马背跌落到了地上。等谭六醒来的时候,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座封闭得密不透风的军帐中。
  谭六挣扎着坐起,他还没等向吴大人请罪,吴大人却对身后的一个年轻人一指,说道:“谭老板,我给你介绍一下,他就是罗查猜!”
  罗查猜今年三十多岁,脸色黝黑,满头都是卷发,罗查猜听完吴大人的介绍,他含笑点头,向谭六致意。
  正所谓魔高一尺,道高一丈。吴大人为了防止罗查猜被害,他让罗查猜穿上唐军的衣服,扮作亲兵,跟在自己的身后,而轿子里,绑坐的便是黑齿国国王的长子。
  黑齿国不仅想对大食国不利,他们吞并大食国之后,还有进攻大唐的野心。罗查猜为了联唐灭掉黑齿国,故此他才将黑齿国国王的长子一路携来,其目的就是让唐朝天子尽快下出兵的决心。
  黑齿国的国王的长子被吕精卫火烧而死,可以想见吕精卫返回黑齿国的命运。而黑齿国的国王的长子活着的时候,已经将黑齿国意欲对唐朝不利的野心告诉了吴大人,故此,黑齿国的国王的长子即使变成了一具焦尸,也对结局影响不大了。
  谭六听到这里,他满脸笑意地向帐外望去,这时候,正是柳絮漫天,莺啼燕舞的好时节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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