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乞丐罢宴满汉楼

浏览: 作者:佚名
  阿贵进城后,一直打短工,这里干两天活,那儿干三天活,就像青蛙三跳两歇脚。昨晚,眼看太阳西斜了,阿贵饥肠如响鼓,胃里泛上一阵阵酸水,饿的滋味真难受呀!
  阿贵急了,他决心豁出去当一回乞丐。反正这里是外乡,没人认得他。阿贵捡到半截粉笔,一横心在人行道上写下12个大字:
  找不到活干,求乞5元吃晚饭。
   谁料阿贵盘腿坐在人行道上等了老半天,要不来一文钱。过往行人像看怪物似的瞪了阿贵一眼,就从他身边一晃而过,气得阿贵直骂娘:“没肝没肺的城里人!”
  常言道:天无绝人之路。没想到阿贵这一骂竟把一个贵人惊动了。谁?城建局林局长。此时林局长正徘徊在城建局大门口。他的铁杆哥们安泰房地产开发公司张老板在满汉楼设下饭局,他正在发愁不知该找谁替他赴宴?两天前,他觉得身体有点不适,到医院一查,得了脂肪肝。医生再三交待严禁吃鱼肉蛋之类高蛋白食物。不去,情面上讲不过去。林局长在大门前踱了好久,还没想出好办法,突然,林局长的目光锁定在阿贵身上,是阿贵那一声骂惊动了他。他见阿贵衣服虽旧,还算整洁,人看上去蛮精神的。林局长心中不觉一动,朝阿贵招了招手:“你过来!”阿贵似乎没听见,双眼呆呆地望着。
  “要饭的!”林局长朝阿贵又喊了声,“我叫的就是你呀!”这下阿贵听清了,心中不由一喜:总算遇到贵人了。他忙站起身跟着林局长进入城建局。林局长把阿贵带入一楼更衣室内。
  “把衣服脱了!”林局长发号施令。
  阿贵不知所措,两眼依然痴呆地望着对方。林局长会心地笑了,从衣架上取下一套西装,和颜悦色地向阿贵说明来意:“我是说你脱了身上的衣裳,换上这套西装替我到满汉楼赴宴。”
  阿贵这才弄明白:天上果真掉下馅饼来了!他往后退了两步,又惊又喜:“这怕不妥吧?”
  “妥!妥!”林局长连声应道,忙掏出手机呼唤司机,“我让司机用车送你到满汉楼。别人问起,就说是我外甥,刚从北方回乡探亲。”
  佛要金装,人要衣装。换了西装后,阿贵果然气派多了,也精神多了。这时,窗外响起了汽车喇叭声。
  “这套西装就送给你了,以后你每天都到这里替我出场面。”言毕,林局长从抽屉中摸出一部手机递给阿贵,“喏,这个也给你。现在这年月连乞丐都有手机。”
  小轿车平稳地停在满汉楼前。阿贵下车后拉了拉衣襟后昂首挺胸朝内走去,还没等阿贵伸手去推门,那门自动打开了。到了酒楼里,阿贵蒙了,两只眼睛不够用了。这是什么地方?天堂也没这么华丽吧?只见一个个貌美如花的小姐在迎来送往,轻飘飘软绵绵的音乐在他耳畔响着,天花板上,四面墙壁缀满了大大小小的吊灯壁灯,赛过那璀璨的天河。阿贵辨不清方向,正不知该往哪里走,一位浑身散发珠光宝气的小姐迎上前:“先生是102包厢的客人吗?”一阵浓郁的香气直冲阿贵的鼻子。
  阿贵面朝天花板傲慢地应道:“是!”
  “请跟我来。”那小姐莺声燕语,把阿贵领到102包厢中。
  里面摆着一桌酒席,坐着四男四女。阿贵刚入座,带他来的那个小姐忙紧挨他坐下,紧接着把她大半个身子倚在阿贵身上。初次接触异性,阿贵感到很不自在,又不敢将她推开;再看看周围的几个客人,一个个搂着陪酒小姐的粉颈在喝酒谈天,阿贵也就坦然地入乡随俗了。
  这时,只见张老板一手搂着身旁陪酒小姐的腰,一手指着面前的酒杯:“照规矩,迟到要罚三杯。你舅刚才交待,说你不会喝酒。这样吧,你喝一杯,另外两杯让李小姐替你喝了。”
  阿贵一杯酒没喝完,身旁陪酒的李小姐两杯酒已落肚,脸上不见半点红。听旁边人说那酒叫XO,美国进口的,一杯要几十元呢,然而阿贵觉得像马尿似的,又苦又涩,不及自家酿的米酒香甜可口。
  阿贵刚放下酒杯,热情好客的主人已将一大块肉夹到阿贵面前的盘子中:“猜一猜,这是什么东西?”
  阿贵饿了一整天了,还没品出什么滋味,那肉已囫囵吞枣似的滑进肚里。主人眨着眼故作神秘地一笑:“我敢说你猜不出来。”又含笑给阿贵夹了一块,“这是穿山甲。”言毕,竖起大拇指洋洋得意地自夸起来:“昨夜才捕到的。满汉楼的邱老板挺哥们的,一到手就给我打电话。”
  穿山甲?阿贵顿时吃一惊:这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,怎么上了满汉楼的餐桌上了呢?他家那一带山区穿山甲很多,当地人非常爱护它们,有时爬进村里还把它们放回大自然。私自捕猎是要坐牢的,这可是违法的呀!不是说城里人很讲文明吗?怎么犯法的事也敢干!
  主人又将一块穿山甲放在阿贵的盘子中:“再来一块,今天算你有口福。平常很不容易吃到穿山甲,一斤要200元呢。”
  听说一斤穿山甲要200元,阿贵的眼珠子快瞪出来了。天哪,这一餐不知要吃掉多少斤大米。锄禾日当午,汗滴禾下土。谁知盘中餐,粒粒皆辛苦。一个农民拼死累活干一年也挣不来今晚这一餐酒宴!想到自己目前凄惨的境况,阿贵不觉怒火中烧,心想:今天得想法子整一整这些暴发户,让他们吃了拉不出来。
  这时,第二道菜又登席了。张老板照例先殷勤地夹了块放在阿贵面前:“再尝尝,这是什么?”又是那炫耀的口气。
  阿贵尝了尝,有点像番鸭,但肉质远比番鸭细腻,味道也比番鸭鲜美,可能是野鸭,便应声:“野鸭!”
  张老板又眨了眨眼,拍了拍阿贵的肩,随后发出一阵爽朗大笑:“野鸭能上满汉楼酒桌?这是白天鹅!”
  阿贵又是一惊:白天鹅?白天鹅是珍禽,是国宝,这些利令智昏的家伙只顾自己一时痛快,竟视国法为儿戏,今天我倒要见识一下究竟是法大还是权大?阿贵的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后,主意来了。
  只见阿贵端起面前的酒杯,一口一声张老板,碰过杯后,他一仰脖子将那杯马尿全灌进嘴中,紧接着又借花献佛,顺时针跟桌上三个客人五个陪酒小姐碰了杯。
  那洋酒后劲很大,九杯洋酒落肚后,阿贵浑身开始发烧起来,肚内也叽哩咕噜叫了起来。阿贵趁机装醉,连打数声酒嗝,眼看就要吐了,李小姐见状不好,忙搀起阿贵向洗手间走去。刚走到洗手间外边,只听一声“哇”,阿贵就将污秽之物吐了一地,还溅到李小姐裤子上。李小姐慌忙跑到女洗手间中擦裤子,阿贵趁机溜进男洗手间,掏出手机拨打了110与工商局的投诉电话。
  阿贵吐了一通后,索性假戏扮到底,只见他搂着李小姐的粉颈,又跌跌撞撞地摆进102包厢中。
  “我没醉,”阿贵一把将李小姐推开,满嘴唾液喷冒,“谁说我醉了?”身子一歪,从他口中吐出的污秽之物全喷在一盘刚上桌的“龙虎斗”中,紧接着连人也倒在地上。正在此时,两名警察和三名工商局执法人员领着满汉楼邱老板撞开102包厢的门……
  阿贵进城后,一直打短工,这里干两天活,那儿干三天活,就像青蛙三跳两歇脚。昨晚,眼看太阳西斜了,阿贵饥肠如响鼓,胃里泛上一阵阵酸水,饿的滋味真难受呀!
  阿贵急了,他决心豁出去当一回乞丐。反正这里是外乡,没人认得他。阿贵捡到半截粉笔,一横心在人行道上写下12个大字:
  找不到活干,求乞5元吃晚饭。
   谁料阿贵盘腿坐在人行道上等了老半天,要不来一文钱。过往行人像看怪物似的瞪了阿贵一眼,就从他身边一晃而过,气得阿贵直骂娘:“没肝没肺的城里人!”
  常言道:天无绝人之路。没想到阿贵这一骂竟把一个贵人惊动了。谁?城建局林局长。此时林局长正徘徊在城建局大门口。他的铁杆哥们安泰房地产开发公司张老板在满汉楼设下饭局,他正在发愁不知该找谁替他赴宴?两天前,他觉得身体有点不适,到医院一查,得了脂肪肝。医生再三交待严禁吃鱼肉蛋之类高蛋白食物。不去,情面上讲不过去。林局长在大门前踱了好久,还没想出好办法,突然,林局长的目光锁定在阿贵身上,是阿贵那一声骂惊动了他。他见阿贵衣服虽旧,还算整洁,人看上去蛮精神的。林局长心中不觉一动,朝阿贵招了招手:“你过来!”阿贵似乎没听见,双眼呆呆地望着。
  “要饭的!”林局长朝阿贵又喊了声,“我叫的就是你呀!”这下阿贵听清了,心中不由一喜:总算遇到贵人了。他忙站起身跟着林局长进入城建局。林局长把阿贵带入一楼更衣室内。
  “把衣服脱了!”林局长发号施令。
  阿贵不知所措,两眼依然痴呆地望着对方。林局长会心地笑了,从衣架上取下一套西装,和颜悦色地向阿贵说明来意:“我是说你脱了身上的衣裳,换上这套西装替我到满汉楼赴宴。”
  阿贵这才弄明白:天上果真掉下馅饼来了!他往后退了两步,又惊又喜:“这怕不妥吧?”
  “妥!妥!”林局长连声应道,忙掏出手机呼唤司机,“我让司机用车送你到满汉楼。别人问起,就说是我外甥,刚从北方回乡探亲。”
  佛要金装,人要衣装。换了西装后,阿贵果然气派多了,也精神多了。这时,窗外响起了汽车喇叭声。
  “这套西装就送给你了,以后你每天都到这里替我出场面。”言毕,林局长从抽屉中摸出一部手机递给阿贵,“喏,这个也给你。现在这年月连乞丐都有手机。”
  小轿车平稳地停在满汉楼前。阿贵下车后拉了拉衣襟后昂首挺胸朝内走去,还没等阿贵伸手去推门,那门自动打开了。到了酒楼里,阿贵蒙了,两只眼睛不够用了。这是什么地方?天堂也没这么华丽吧?只见一个个貌美如花的小姐在迎来送往,轻飘飘软绵绵的音乐在他耳畔响着,天花板上,四面墙壁缀满了大大小小的吊灯壁灯,赛过那璀璨的天河。阿贵辨不清方向,正不知该往哪里走,一位浑身散发珠光宝气的小姐迎上前:“先生是102包厢的客人吗?”一阵浓郁的香气直冲阿贵的鼻子。
  阿贵面朝天花板傲慢地应道:“是!”
  “请跟我来。”那小姐莺声燕语,把阿贵领到102包厢中。
  里面摆着一桌酒席,坐着四男四女。阿贵刚入座,带他来的那个小姐忙紧挨他坐下,紧接着把她大半个身子倚在阿贵身上。初次接触异性,阿贵感到很不自在,又不敢将她推开;再看看周围的几个客人,一个个搂着陪酒小姐的粉颈在喝酒谈天,阿贵也就坦然地入乡随俗了。
  这时,只见张老板一手搂着身旁陪酒小姐的腰,一手指着面前的酒杯:“照规矩,迟到要罚三杯。你舅刚才交待,说你不会喝酒。这样吧,你喝一杯,另外两杯让李小姐替你喝了。”
  阿贵一杯酒没喝完,身旁陪酒的李小姐两杯酒已落肚,脸上不见半点红。听旁边人说那酒叫XO,美国进口的,一杯要几十元呢,然而阿贵觉得像马尿似的,又苦又涩,不及自家酿的米酒香甜可口。
  阿贵刚放下酒杯,热情好客的主人已将一大块肉夹到阿贵面前的盘子中:“猜一猜,这是什么东西?”
  阿贵饿了一整天了,还没品出什么滋味,那肉已囫囵吞枣似的滑进肚里。主人眨着眼故作神秘地一笑:“我敢说你猜不出来。”又含笑给阿贵夹了一块,“这是穿山甲。”言毕,竖起大拇指洋洋得意地自夸起来:“昨夜才捕到的。满汉楼的邱老板挺哥们的,一到手就给我打电话。”
  穿山甲?阿贵顿时吃一惊:这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,怎么上了满汉楼的餐桌上了呢?他家那一带山区穿山甲很多,当地人非常爱护它们,有时爬进村里还把它们放回大自然。私自捕猎是要坐牢的,这可是违法的呀!不是说城里人很讲文明吗?怎么犯法的事也敢干!
  主人又将一块穿山甲放在阿贵的盘子中:“再来一块,今天算你有口福。平常很不容易吃到穿山甲,一斤要200元呢。”
  听说一斤穿山甲要200元,阿贵的眼珠子快瞪出来了。天哪,这一餐不知要吃掉多少斤大米。锄禾日当午,汗滴禾下土。谁知盘中餐,粒粒皆辛苦。一个农民拼死累活干一年也挣不来今晚这一餐酒宴!想到自己目前凄惨的境况,阿贵不觉怒火中烧,心想:今天得想法子整一整这些暴发户,让他们吃了拉不出来。
  这时,第二道菜又登席了。张老板照例先殷勤地夹了块放在阿贵面前:“再尝尝,这是什么?”又是那炫耀的口气。
  阿贵尝了尝,有点像番鸭,但肉质远比番鸭细腻,味道也比番鸭鲜美,可能是野鸭,便应声:“野鸭!”
  张老板又眨了眨眼,拍了拍阿贵的肩,随后发出一阵爽朗大笑:“野鸭能上满汉楼酒桌?这是白天鹅!”
  阿贵又是一惊:白天鹅?白天鹅是珍禽,是国宝,这些利令智昏的家伙只顾自己一时痛快,竟视国法为儿戏,今天我倒要见识一下究竟是法大还是权大?阿贵的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后,主意来了。
  只见阿贵端起面前的酒杯,一口一声张老板,碰过杯后,他一仰脖子将那杯马尿全灌进嘴中,紧接着又借花献佛,顺时针跟桌上三个客人五个陪酒小姐碰了杯。
  那洋酒后劲很大,九杯洋酒落肚后,阿贵浑身开始发烧起来,肚内也叽哩咕噜叫了起来。阿贵趁机装醉,连打数声酒嗝,眼看就要吐了,李小姐见状不好,忙搀起阿贵向洗手间走去。刚走到洗手间外边,只听一声“哇”,阿贵就将污秽之物吐了一地,还溅到李小姐裤子上。李小姐慌忙跑到女洗手间中擦裤子,阿贵趁机溜进男洗手间,掏出手机拨打了110与工商局的投诉电话。
  阿贵吐了一通后,索性假戏扮到底,只见他搂着李小姐的粉颈,又跌跌撞撞地摆进102包厢中。
  “我没醉,”阿贵一把将李小姐推开,满嘴唾液喷冒,“谁说我醉了?”身子一歪,从他口中吐出的污秽之物全喷在一盘刚上桌的“龙虎斗”中,紧接着连人也倒在地上。正在此时,两名警察和三名工商局执法人员领着满汉楼邱老板撞开102包厢的门……
  梅家班的泗州戏,远近闻名。最让泗州人着迷的是大变活人,他们好奇一个大活人装在箱子里,说走,人就变没了。再转几圈空箱子,喊来,人又回到箱子里了。大变活人的是麻一,小伙子一双大眼,手指细长如女人,变起魔术来,神着哩。
  泗州城许多人都被他那纤细的手指迷住了。
   江大佬家的小闺女红儿就迷上了麻一,凡梅家班演戏,她逢场必到。别人喜欢看大变活人,红儿却喜欢看春暖花开。红儿不喜欢冬天,寒冷不说,还不能穿好看的衣服。她喜欢春天,太阳暖和地围在身上,舒服。更让红儿心动的是那些绽开的花儿,漂亮好看还散发着诱人的香味。自己就是一朵花儿呢,泗州人都这么夸她。红儿喜欢别人夸她如花,可花开的日子很短,似梦,醒来就是冬天了。听风哭,红儿就想看春暖花开。
  麻一表演春暖花开,方桌上只有根干枯的树枝,可在他的召唤下,春就来了。掀开黑布,几个枯枝瞬间长出叶子,红的桃花,粉的杏花争相斗艳,燕子含着春泥在花间来回穿梭……一看见春,红儿整个身子就软起来,要不是抓住椅把,她会瘫倒地上。
  没有春暖花开的日子,红儿整个人都没有精神,害病一样。看着日渐消瘦的女儿,江大佬心疼,他疼女儿,他不懂女儿怎那么痴迷春暖花开呢。一年四季,春夏秋冬,雪化,土松,天就变暖。天一暖,花儿自然会开,好看的花儿哪能四季都开放呢。麻一表演的是魔术,看似满眼春天,其实还是大雪封门的冬天哩!能怨麻一吗?只能怪红儿,她拿魔术当真了,以为冬天真会春暖花开。
  春暖花开,江大佬看过多次,他喜欢眼前这个小伙子,每一次都给人惊喜,无论怎么变,春天不会变,都有花儿开。这次,江大佬没有想到,他自家院里的梨树、杏树,先后开满了花骨朵儿,还有那对熟悉的燕子,竟然啄春泥在自家堂前筑起窝来……满院春色关不住,一枝红杏敲窗来。看着女儿一脸惊喜,江大佬刚舒开的心又慢慢收紧起来。他看到麻一的眼睛里,除了花儿,还有红儿的影子。眼前的春天,花儿疯一样开放,可红儿怎么不知道眼下是冬天呢?门前河里冰,厚得能走牛。尽管麻一手舞银蛇,温柔吐着芯子,可他也忘记现在是隆冬了。
  望着满眼的春天,红儿脸上有了笑容,听着燕鸣,红儿心情十分舒畅。看着女儿醉春的样子,江大佬除了心疼,竟暗自抱怨麻一怎么能把春天变幻得那么温暖呢?
  收拾好道具,麻一走了。他一走,满院花儿就谢了,堂前的燕子也飞走了,庭院里水缸中又结上厚厚一层冰。
  看着窗外杏树上的秃枝,红儿好留恋那满树的杏花儿,那团团粉红,朵朵开在她的脑海里,抹不去。她感觉自己真的离不开春天了。
  临别,麻一收拾花时,眼睛禁不住向着窗户看了两眼。从江家大院出来,麻一一点儿也不冷,他见过红儿,可从没有像今天这么近看她,当时差点儿忘记放飞了那对燕子。他喜欢春天,没想到红儿更爱春天,从她的眼神,他能听到自己身上花开的声音。他甚至闻到扑鼻的香味儿,那是一种来自春天的花香,让人心醉。他想闻,却又不敢闻。
  麻一知道,春天一变暖花儿就会开,可他只能让花开在那一瞬间。难道红儿不知道这一切不是真的吗?也许她太喜欢春天了,春暖花开,又有谁能忍心拒绝呢?
  麻一心忐忑起来,他又开始盼着下一次春暖花开了。
  第二天梅家班开演了。轮到麻一表演,在放飞燕子时,他惊喜地看到一枝红杏,真的开出花来。
  红儿偷偷溜出去看戏,还是被江大佬知道了。望着满院的秃枝,江大佬的心情如水缸里的冰。红儿喜欢花开,他能理解,春天谁不喜欢呢?可是她怎么会喜欢魔术师表演的春暖花开呢?天这么寒冷,哪里是春天哟,更别说花会开了。就算红儿天天待在梅家班,麻一能把整个寒冬变成春天吗?
  缸中的冰终于化成水了,院里的杏树,仿佛一夜间吐出嫩芽来……望着满院春色,晒着暖暖的太阳,江大佬收紧的心慢慢舒展开来。可当看到女儿窗前那条杏枝疯长的叶子,不时随着春风拍打着窗纸,江大佬这才想起,女儿有阵子没有看梅家班表演的泗州戏了。他知道,没有麻一表演的魔术,女儿是不稀罕去的。红儿不是喜欢春天,想看花开吗?马上满院春天,再过几天,南飞的燕子也该回来了。
  当一对燕子飞进江家大院时,窗前的红儿正看着手中的画发呆,父亲告诉她,麻一离开梅家班去淮安了。
  红儿有段时间没有去看梅家班表演了,她一直坐在窗前画着春天。
  这个春天,满院的花儿先后开了,许多花一夜间又谢了。红儿就为那些落花难过。花儿谢了,就不会再开了。
  前院里,父亲正督促裁缝忙着赶做龙凤呈祥的红盖头,红儿知道这也是她在江家过的最后一个春天了。
  望着眼前的春天,红儿不由想到了淮安,麻一还在徐家班吗?他正在大变活人还是在表演春暖花开呢?
  看着画上那一树粉红的杏花,红儿涌出了冲动,为什么不能好好去看一眼春天呢,淮安春天的花儿一定开得很香。
  想到这,红儿笑了,一脸的泪,如花开一样。
  北宋神宗年间,禹州城出了一件奇闻:县令刘德昌因治理地方成绩显著,本应被升为秘书省校书郎,宋神宗突然颁了一道御旨,说刘德昌必须和他那以行乞为生的跛子哥哥刘德忠对换行当。秘书省校书郎一职由刘德忠去充任,而刘德昌则去当乞丐。
   刘德忠和刘德昌是一对亲兄弟,为何刘德昌当了官,而他的哥哥刘德忠却做了乞丐?说起来,这里面还有个有趣的故事呢!
  原来,刘家兄弟原本是大家子弟,他们两人从小都很好学,饱读诗书,志向高远。谁知好景不长,他们的父母去世后,兄弟俩年纪轻轻的都不善理财,不久家道就败落了。
  兄弟俩吃了上顿愁下顿,屋内所有值钱的东西被典当一空,日子过得很艰难。这一年,正逢京城大比,兄弟俩都想进京搏一把,苦无盘缠,只好厚着脸皮分头去借。岂料,过去那些跟刘家粘糖儿一般的亲戚朋友,见刘家今非昔比,一个个狗眼看人低,谁也不肯把银两借给这两个穷困潦倒的书生。兄弟俩奔波了几天,最后都空着两只漏风巴掌垂头丧气地回到家中。眼看考期一天天逼近了,两个人想来想去,终于想出一个法子来。
  刘德忠提议道:“弟弟,依为兄之见,这一次由你去参加京城大考。我去做乞丐,一路跟着你,讨来的钱粮供你沿途使用。待你大考得中,日后你再资助我上京应试,如何?”刘德昌一听,觉得这个办法不错,但他却摆出一副难为情的样子,道:“哥哥,亏你想出这么个主意来,我怎么能为自己赶考,而让你受这么大的委屈呢?应该我沿路乞讨,供哥哥赶考啊!……”
  “瞧你说的,”刘德忠笑道,“我们是亲兄弟呀,还分什么彼此?你千万别跟我争了,就这么决定了!”
  刘德昌看哥哥做事这么果断,连忙说:“哥哥,如果我金榜题名做了官,一定资助哥哥你上京大比。”
  这天一早,兄弟俩动身往京城而去。刘德昌一身古缎衣褂,摇着一把折扇,十足一副书生模样。而刘德忠衣着褴褛,一手拿着根打狗棍,一手挽着个要饭篮,怎么看,都像个要饭的世家出身。兄弟俩怕被别人看笑话,两个人一个走在前,一个走在后,中间距离拉得远远的,装作互相不认识的模样。每到一处宿头,刘德忠便预先给弟弟交上住宿、伙食费,也不和弟弟住在一块。最倒霉的是碰上下雨天,弟弟住在旅馆里安安稳稳地睡大觉,哥哥却缩在人家的屋檐下饱受风雨之苦。当乞丐也是要有本事的,那就是怎样防范被狗咬。刘德忠没这能耐,有一次他来到一个大户人家门前,伸手没讨到一点东西,还被人家放出的一条恶狗咬伤了腿。因为没钱医治,那条腿的伤口感染了,又烂又肿,等赶到京城,一条腿已残废了。
  刘德昌参加会试,果然得心应手,名列榜首,不久,又被神宗皇帝钦点为禹州县令。
  刘德昌回到老家禹州,以前那些和刘家断了来往的人,一个个都跑来和他套近乎。有个叫夏林升的大员外,女儿夏翠雯是城里出名的大美人儿,许多人曾想娶她为妻,可夏员外眼眶子高,想攀个有钱有势的人家做个靠山,一直高不成,低不就,把个大姑娘闲置闺中。
  如今,夏员外见刘德昌高中有了出息,便主动到衙门里去替女儿做媒,要把女儿嫁给刘德昌。刘德昌自然求之不得。于是,这桩婚姻便定下来了。谁知这夏家的女儿极是独断专横,虚荣心无人能比,一进刘府,便夺下家中所有财政大权,并给刘德昌立下许多条款,其中有一项就是:不得再和那讨饭的残废哥哥刘德忠来往。夏翠雯说:“相公,你哥哥如今是个残废了,照规矩以后是不能参加京城大比的,像他这样一个没用的人,也只有一条路可走,那就是继续靠行乞为生。你就是资助他再多的钱,他也不会做生意,有什么用?”刘德昌已领教过夫人的厉害,哪敢多嘴?连连点头同意不再资助哥哥!
  有一天半夜,刘德昌找到刘德忠,鼻涕一把泪两行地向哥哥哭诉自己的一番苦衷:“哥哥呀,而今我在家中已做不得半点主,还请哥哥原谅!这你可别怪弟弟啊……”
  刘德忠听了,心中一冷,可转念一想,自己已经落得这个地步,要想有什么作为也难,便道:“弟弟,你能有今天这个出息,做哥哥的非常高兴,好歹我们刘家也出了一个人物。哥哥也许天生的乞丐命,又能怨谁?为兄只有一个要求,希望你当个勤政爱民的清官,不要辱没了我们刘家祖宗的脸面!”
  刘德昌想不到哥哥会如此通达,真是说不出的感激,他说:“哥哥,请你放心,我一定当个好官,决不会令你失望!”
  说完,刘德忠便含泪挥手送弟弟刘德昌离去。
  刘德昌果然说到做到,大凡想上门送礼行贿的人,都被他拒之门外。
  刘德忠从此也不再登弟弟的门,怕他在妻子面前难做人,继续当自己的乞丐。不过,很多人都知道刘德忠是知县大人的哥哥,因此,一些想巴结刘德昌的人,就以施舍为借口,大把地把银两塞给他。刘德忠照收不误,转手再送给那些穷苦人家。刘德忠虽然和弟弟断绝了来往,但在心里一直放心不下,担心他娶了那么一位贪财而又厉害的女人,天长日久会站不稳脚跟,变成一个遭千人唾万人骂的贪官。因此,他走到哪儿,都注意打听老百姓对新任县官有什么意见,又有哪些希望,用一本小册子详细记录下来,然后再托衙役把小册子转交给刘德昌。禹州有几桩曲折离奇的案件,正是通过刘德忠在民间的走动和查访才破获的。
  刘德昌凭着讨饭哥哥的帮忙,把禹州治理得相当出色,也因此政绩卓著。转眼三年过去,刘德昌任职期满,在上司的举荐下,他即将升任为秘书省校书郎。
  刘德昌在官场上春风得意,他突发奇想:自己能有今日,哥哥实在是功不可没,而今我即将到别处任职,何不把哥哥也一同带去?有他走南闯北,广泛搜集信息,何愁我不官运亨通,青云直上?于是,他又找到刘德忠,说出了自己的想法。刘德忠听弟弟这么一说,心里不免有些伤心起来,心想:弟弟呀弟弟,难道你想叫我做一辈子乞丐吗?
  刘德忠心里这么想,可脸上没有表露出来,他又转过来寻思:不管怎么样,刘德昌毕竟是我的亲弟弟,他的忙我不能不帮,只要他能当个好官,我这个做哥哥的吃点苦也没什么。这样一想,他便点头同意了。
  哪想到,就在他们兄弟俩离开禹州的时候,发生了这样一件怪事:一些听说刘德忠即将离开的老百姓,全赶到半道上,苦苦地挽留他不要离开这儿。他们都把他当做敢于向官府直言之士,谁也不想放他走。刘德昌见此情景,脸上可挂不住啦:自己堂堂一县之主,走时冷冷清清,没有一个人前来欢送,而一个乞丐竟被众多的老百姓拦在半道上,依依不舍,这事儿要是传出去,自己的脸面还往哪儿搁?
  一位微服出巡的钦差大臣见到百姓对一个乞丐竟如此尊重,觉得十分稀奇,便私下探听缘由,这一打探,便把事情的始末都弄明白了。这位钦差回到京城,一五一十把这事儿禀报给了神宗皇帝。
  神宗皇帝听后心中颇为不悦,他心里暗忖道:这个刘德昌也太不像话了,得了势全不念兄弟之情,仍让哥哥讨饭,如此为官,日后哪能不贪?又念及刘德忠的忠厚和怀才不遇,不由得心中一动,提笔一挥,写下一道圣旨,说刘德昌能有今日,全靠其兄帮忙,为了给他一个报答兄长的机会,特命其兄代刘德昌之职赴鄂州府上任。刘德昌当乞丐,替其兄搜集民情,如有功劳,再另行顶缺。
  宋神宗的圣旨下到禹州,把个刘德昌惊得目瞪口呆。他那蛮横夫人想想自己跟着丈夫要做乞丐婆了,寻死觅活,吵个不休。那夏员外悔得肠子都青了,也是毫无办法。想想圣命难违,刘德忠也只得领旨赴任而去。
  不久,刘德忠念及兄弟之情,上书宋神宗,陈述他和刘德昌的兄弟之情以及弟弟刘德昌在禹州的清廉政绩。神宗为刘德忠不计前嫌的浩然正气所感动,便又下旨恢复刘德昌禹州县令之职,并责令他好好反省。
  从此,这对兄弟轮流做乞丐又轮流做官的趣闻便在禹州城家喻户晓,一代传一代,教育后人,做人一定要互助互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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